封面新闻记者 喻言在线实盘配资
“日本投降矣!”80年前的今天,1945年8月15日《大公报》头版,用超大号的五个铅字向全国人民宣告这一重大消息。
“炮弹像烧红的剃刀擦着头皮飞过,‘滋啦’一声头发就焦了!”在重庆市合川区狮滩镇五通村,住着一位已经102岁的抗战老兵乐体全。虽然已经解甲归田七十余载,但在8月15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,他依旧能回想起穿梭于枪林弹雨,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生活……
乐体全出生于1923年2月。1939年2月,刚满16岁,他就加入了邻水陆军新编二十九师87团。
重庆合川百岁抗战老兵乐体全。图源“合川发布”
死亡最近的造访
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
1943年春末,20岁的乐体全在泸州被编入中国远征军运输十八团辎重部队,成为维系“抗战生命线”的司务长。崇山峻岭间,他带领队伍跋涉,竹篓里背着前线将士的救命粮,骡马驮着沉甸甸的弹药箱。
“怒江的水是红的,漂着弟兄们的帽子……”回忆起1944年反攻战役时,年逾百岁的老人声音发颤,浑浊的眼泪在深陷的眼眶里打转。彼时,他所在的运输团奉命支援强渡怒江。
“子弹‘嗖嗖’钻进脚边的泥,噗噗作响,溅起的泥点都是热的!驮着弹药的骡子被爆炸声惊得发了狂,嘶鸣着就往江心跳,连人带牲口眨眼就被卷进红得发黑的急流里,连个泡都冒不出来……”这些画面是老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。
就在他奋力拉扯另一匹受惊骡子的缰绳时,一个尖厉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呼啸声破空而至。几乎是凭着本能,乐体全猛地向前扑倒。紧接着是炮弹“轰”地掠过他的头皮,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咫尺响起……
“炮弹爆炸后的气浪死死地把我按在地上,灼热的气流瞬间烧焦了我的头发,皮肤也被烧伤,碎石、泥土、滚烫的弹片雨点般砸在身上。”当令人窒息的硝烟稍稍散去后,乐体全挣扎着抬起头看到,刚才站立处附近,一棵碗口粗的树被齐刷刷削断,燃烧的残枝就倒在不足他一米远的地方;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、血腥味。
“我摸了摸自己的头,确认脑袋还在脖子上,大致动了下手脚,没有缺胳膊断腿的,真的是劫后余生,我居然活下来了。”老人边说边抬手虚抚头顶,“再低一寸,怒江就是我的埋骨地。”
乐体全被授予的“抗战老兵 民族脊梁”牌匾。图源“合川发布”
人性良知迸发下最“莽撞”的一枪
战场的残酷中,人性的光芒往往在刹那间迸发。
一次运送军粮返程途中,行至僻静山坳,密林深处骤然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。乐体全心中一紧,循声拨开浓密的树叶,他看见几名日军正撕扯一名农妇的衣裳,女子挣扎哭嚎。
“血往头上涌!”乐体全说他顾不得多想,抠响了‘汉阳造’(当时中国军队用的步枪)的扳机,“对准最近那个日军士兵的后背就是一枪!”
中弹的日军扑倒在地,另外的人惊愕回头,“他们‘哇呀’怪叫着拔枪朝我冲来。”老人回忆说,“我扭头就往密林深处钻,子弹‘噗噗’打在身后的树干上,树皮乱飞……”
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,乐体全在藤蔓荆棘中拼命奔逃,“那是我这辈子开得最‘莽撞’的一枪。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,不能看着同胞遭难。跑的时候,腿肚子都在转筋,林子里树枝刮得脸生疼。可要是再选一次,那枪,我还是得开,就算只吓跑日军,也算值了。”
抗战胜利后,乐体全回到合川,在家乡的土地上默默耕耘七十余载。
老人颤巍巍地拿出几枚珍藏许久的纪念章,“这是国家给我的荣誉。”老人轻声说。
现在已经102岁的乐体全和儿子一家生活在合川五通村,生活清贫但平静。
(综合自“合川发布”)在线实盘配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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